吾心安处 03
私设*
当萧楚河被贬出京时武功没有被废，而是被雪月城救下后一直留在了雪月城。
*官配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
雪月城中，三个城主，四个亲传弟子。
一个在苍山上习着止水剑法，一个在酒肆里练着拳术海运，一个一杆长枪守着巍峨的登天阁。还有一个坐在桌前看着账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三城主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终于到了休沐日，几个人聚在一起。唐莲拿出带来的一壶风花雪月，司空千落拿出四只精致小巧的酒杯。
雷无桀瘫着身子，只觉得浑身筋疲力尽。剑拔不出来，李寒衣成日的修炼安排多的令人咂舌。不过三个月来，他的实力也确实大有进益。
雷无桀拔不出听雨剑，唐莲酿不好百里东君说的酒，司空千落守着无人再拜访的十四层，心中都羡慕着萧瑟，整日里只需要拨打算盘，算算账。
萧瑟一时无语，整个雪月城的帐，难道会像他们想的那般轻松吗。
萧瑟看着这三个人一样低落的神情，很难想象日后天启四守护中的三位如今就这么坐在他面前。
三年一晃而过。
雷无桀在苍山上拦住了问剑的宋燕回，拔出了听雨剑，入了自在地境。唐莲酿好了风花雪月，连饮四杯，一手积水成渊使的如鱼得水早已是大自在巅峰。司空千落枪劲更胜往日，得了枪仙尽数真传。萧瑟放了无极棍，练起了裂国剑法，起手便是三重惊龙。
四个亲传弟子如此，也带起了雪月城中弟子们的动作。落明轩首当其冲入了自在，谢烟树紧跟在后也入了金刚凡境。
司空长风和尹落霞看到如此情形，感叹雪月城这天下第一城的名头如今是更加不可撼动了。
黄金棺材事件，引起江湖动荡。
传言说，这黄金棺材由雪月城弟子护送。由寒水寺一路向九龙门而去。
马车顶着风雪，四个人一路护送着黄金棺材而去。雷无桀驾着马车兴奋的很。这是三年来，姐姐第一次允许他出城。一出城就是这么重要的任务，难免有些激动。
车厢内，萧瑟抚了抚身上的青衫，问道：“让一个不认路的夯货驾车，靠谱吗？”
唐莲安慰他道：“这条路是直行路，没有岔路。而且方才我进马车之前给了他地图的。”
司空千落拄着下巴，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大师兄考虑的周全，放心吧！”
一路上已经来了不少人截杀，但是有雷无桀一身火灼之术和雷门火器在，他们三人甚少出这过车厢。雷无桀兴奋得很，他们也乐得清闲。
唐莲苦笑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师尊这次托我运送的到底是什么货物，一路上引来这么多的高手。”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唐莲将马车赶进了一家破旧的寺庙之中，生了一堆火准备稍做休息。
可他却始终想着白天见到的那个人，那男子落在车篷之上时，杀气之盛让那一片风雪几乎逆流，可等唐莲与他正面对决时，他却似乎并没有一战的意思，以他的轻功身法和杀气之盛，唐莲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真是个奇怪的人。”唐莲将手中的稻草扔进了火中，看着师弟师妹们不以为意的样子只好作罢。
“萧瑟……”雷无桀忽然皱了皱眉头，使劲在空气中嗅了嗅，“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味道？”萧瑟睁开了眼睛，吸了吸鼻子，“是花香，蔷薇之香。”
雷无桀站了起来，望向门外：“蔷薇会在下雪天开么？”
“不会。是蔷薇露的香味。蔷薇露，出大食、占城、爪哇、回回国，只有帝都的百花阁才能买到……”萧瑟没有站起身，只是扭头看向门外，那里不知何时却已站着一个女人。
她的声音却也是温柔无比：“想不到在此荒郊之地，还能遇到能识辨风雅之人。我苦求百花阁主多日，她才卖给了我这一瓶，你却一下就闻了出来。”
司空千落熟稔的将萧瑟挡在身后，自从当年重伤之后，每次遇到危险之时，她总是习惯性的保护着他——尽管萧瑟的武功要比她强的多。
雷无桀此时手中已经夹着一张金贴，那是女人伸手捋头发之时从她手中飞出来的，速度极快，连雷无桀都吃了一惊。雷无桀拿起金帖一看，上面四四方方，只写着一个字。
死！
雷无桀想起了一个传说，他虽是第一次涉猎江湖，但是从小他就喜欢听江湖上的各种传说。比如，江湖上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月姬笑送帖，冥侯怒杀人。”
雷无桀猛地抬头看向院外，只见不远处的庙墙之上，站着一个魁梧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把大得出奇的巨刃，正冷冷地望向这边。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雷无桀喃喃地说着。
司空千落皱皱眉头：“什么对了。”
“月姬笑送帖，冥侯怒杀人。对上了！他们就是月姬和冥侯，江湖杀手榜上能排进前五的杀人王组合！”雷无桀惊喜地喊了出来。
萧瑟却一脸困惑：“那你说，既然他们送了我们帖子，那就是……”
“要杀我们！”雷无桀点头，倒没有半分紧张，倒有些兴奋。
“那你兴奋个什么劲啊？”萧瑟无语。
月姬顿了顿，终于开口了：“没想到雪月城居然就派了四个年轻弟子，不过我们的规矩就是，接了帖子的都得死。所以，今夜几位的命，就请一同留在这里吧。”
唐莲迎出屋外，停在雷无桀身前。挡在月姬和他们之间。
站在庙墙之上的冥侯将手中的巨刃抗到了肩膀之上。
“小心！”唐莲怒喝一声，将雷无桀一把推开，手中银光闪动，指尖刃稳稳地挡住了那柄从十步之外直奔过来的巨刃。
月姬咯咯地笑着：“冥侯天生不爱说话，所以他最讨厌话多的人了。”
“好大的刀！”虽然远远看着就已经觉得是一把不同寻常的巨刃，但是近距离看到，萧瑟依然觉得很惊讶，那何止是刀，简直似乎是一块门板了，寻常的三四个人都不一定抬得动，可是冥侯却能够单手握刀，挥洒自如。
“我来挡！”雷无桀往前一步，站在了唐莲面前，“师兄为我挡了一刀，那我也为师兄挡一刀！”
“小兄弟既然也是雪月城的人，冥侯的刀不轻易拔，那你先试试我的剑吧。”月姬轻轻在腰间一抽，银色的腰带轻轻一弹，竟生出一柄剑的模样，在月光下闪着冷艳的光。
“束衣剑，金巨刀，能一晚上见识到这两件兵器的人不多，小兄弟你可看好了！”月姬一跃而起，长衫飞舞，只见紫影一闪，月姬的剑已经刺到了雷无桀的胸前。
“来得好。”雷无桀大笑，双掌一握，一把夹住了月姬的剑。
月姬弯身一脚踢向雷无桀的胸口，雷无桀急忙弃剑撤身。月姬的脚尖闪着银色的光芒，竟藏着一片极薄的锯齿，从雷无桀的胸口划过。
“素闻江南霹雳堂雷家火器天下第一，但没想到小兄弟的内力却也是惊人，竟能赤手握住我的束衣剑。”月姬赞叹道。
雷无桀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你的剑我见过了，可我的拳，你还没有见过。”他双拳紧握，身上猛然腾起一股热气，怒喝一声，一拳冲着月姬打出。
月姬在此时避开拳风一跃而起，她举起束衣剑，银色的剑身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忽然光芒大盛。
“破！”雷无桀怒喝一声，双脚猛地向地上踩去。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将那些月光炸得四分五裂，雷无桀急忙后撤，倒退了三四步后倒在了地上。他重重地喘着粗气，有些愈战愈勇的意思。
“月影剑，仿影术。都是绝等的杀人之术。”唐莲看着院中的月姬，赞叹道。
“小兄弟说笑了，我们杀手，没有输赢，只有生死。”月姬再度将剑举起。
雷无桀也站了起来，神情却似乎更加兴奋了：“想不到初入江湖，就能遇到这样的对手，这是我雷无桀的幸运。”雷无桀身上热气翻腾，红衣飞舞，像是月光下的一团火光一般，而他的瞳孔竟也在瞬间变得火红。
“月姬，我们走。”冥侯扛起了手中的巨刃，忽然缓步朝院外走去。
月姬点了点头，也收起了自己的剑，将其重新缠绕在了衣间。
“喂，怎么说走就走。”雷无桀不解，伸手向前，想要拉住冥侯。
冥侯猛地转身，手中的巨刃朝着雷无桀横劈而来。雷无桀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刀势，像是有千军万马朝着你狂奔而来，带着无上的气势和霸道，雷无桀毫不怀疑，这一刀能轻易将一个人拦腰砍断。
遇强则强，雷无桀毫不犹豫地双拳推出，拳气与巨刃相撞，雷无桀被推出三步之外，他只觉胸中气涌翻滚，努力平息之后仍咳出一口鲜血。
而冥侯却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淡淡地望了雷无桀一眼，就转身走了出去。月姬跟在他的身后，几个起落，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唐莲皱了皱眉头：“奇怪，冥侯和月姬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萧瑟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将它丢给了还在那边发愣的雷无桀：“什么人的刀你就敢接。”
“都别发呆了。”萧瑟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师兄，你是不是忘了在后院你停了什么东西，那里有人偷偷溜进去了。我想冥侯和月姬怕是不想让人渔翁得利……”
不等萧瑟说完，唐莲和司空千落已经冲着后院飞奔而去。
萧瑟将地上雷无桀拉了起来，看他还在回想刚才对决。“跟上去啊！”萧瑟伸脚踹他。
“噢噢噢，对！”雷无桀回过神来，也急忙往后院跑去。
二人跑到后院之中，却只见唐莲已经站在车篷之上，四周散落一地刀的碎片和几具尸体，唐莲不屑地说道：“一些杂碎，只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司空千落看着地上拉车的马已被刀割破了喉咙，躺在了血泊之中，马车里面的货物滑了出来，落在了雪堆中露出了它的模样。
那是一口棺材，金色的棺材！
萧瑟走上前，完全忘乎所以地轻轻触摸着这具金色的棺材以及上面雕刻精美的花纹，良久之后呼了一口气，赞叹道：“是纯金的，绝对不是镀金，这完完全全是一口纯金打造的棺材！”
“大城主出发之前不就告诉过我们了吗？要我们护送黄金棺材。”雷无桀不是很理解萧瑟这副样子。
“你懂什么？这可值大钱了！”萧瑟拍了拍棺材，下了最后的结论。
“财迷！”司空千落道。
第二日，几个人新寻了马匹，拉着黄金棺材重新上路。
说来也巧，之后这一路畅通无阻。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司空千落坐在车前问着。
“三顾城，美人庄！”唐莲回答。
“三顾城？美人庄？”萧瑟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我知道啊！”正在赶车的雷无桀在外面说道，“三顾城中红尘笑，美人庄里醉风流。那可是，叱咤天下的……妓院啊！”
萧瑟愣了半饷，望向唐莲，缓缓道：“大师兄……好雅兴啊！”
司空千落的脸色变了变，想起了一些事。大师兄这些年好像是总会收到三顾城里雪月城暗桩的来信。
“呸。”唐莲正色道，“三顾城是通往九龙寺的必经之路，在那里有接应我们的人！”
司空千落想起来了，神神秘秘的说：“我知道了，是天女蕊！就是总和大师兄书信来往的那个天女蕊。”
三顾城，生死局。
白发仙，孤虚阵。
黄金棺材开。
白色僧袍的和尚带走了萧瑟和雷无桀，只留下司空千落和唐莲两两相望。
“大师兄，怎么办？”司空千落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年来萧瑟只是不爱动武，但是你别忘了三位师尊是怎么评价他的。”唐莲看着师妹紧张的神情，反而有些平淡。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啊，她总是习惯把他护在身后。可是却忘了，他到底有多强大了。
“师尊曾说只要不是冠绝榜前二甲出手，萧瑟必定安然无恙。”唐莲语气里有些羡慕，因为这个师弟他，真的很强。当年他便怀疑过，如今他也越来越确认萧瑟就是那个人，同样是十七岁便入了逍遥天境的那个人。
只不过，这样的人还需要自己来守护吗？
长弓追翼，百鬼夜行。
三人联手，出手便一把火烧了人家的老巢。
于阗国。大梵音寺。
雷无桀趴在墙上，听不太清下面无心和持剑人在说些什么，往前探了探身。
“大监。”无心双手合十，微微垂首行礼。
“别叫我大监，大监可是宫里那位才能叫的。”那人轻轻笑道，幽幽地指了下天。
“瑾仙公公。”无心换了称呼，依旧恭恭敬敬。
可这瑾仙公公却依然不买账，笑着摇摇头：“你这么恭敬，我倒是不习惯了。那年和我把酒言欢的白衣邪僧哪去了？”
“把酒言欢？”萧瑟和雷无桀对视了一眼。
“那时你来找我是喝酒，这次你是来找我可是抓我。可不一样。”无心笑着，眸子森冷。
“宫里那个人的命令我不能不听，但是保你这条命，我还是能做到的。”瑾仙公公一步步地往前走着。
“这一路上雪月城、九龙寺、鸿胪寺甚至天外天都来找我，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说不会杀我。所以你这个条件似乎并不特别。”无心说道。
“天外天的人见过你了？”瑾仙公公神色微微一动。“你没跟他们走？”瑾仙公公的手触过剑柄。
“我还有心愿未了。”无心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望向瑾仙公公的身后。
“我不想与你动手。”瑾仙公公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天下皆知五大监里掌香大监武功排名第二，比掌剑大监都要尤胜一筹。”无心说。
“雪月城、九龙寺、天外天，我和他们是不同的，若是这一次带不走你。那么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瑾仙公公的手终于稳稳地按在了剑柄之上。
“好！”无心一跃而起，双袖如飞翼展开，长袍飞舞，犹若神人，“请公公出剑！”
瑾仙终于拔出了他的剑，他拔出剑的那一刻，寺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那是一柄冒着霜气的剑，剑锋所指之处，都瞬间凝结！
“我记起来了！我听说过这个人，他是……”雷无桀突然大声喊了出来。是的，他听说过的。他听过这个人，这个人不仅是庙堂之上的人物，他在江湖上也曾经很有名！
萧瑟点头说道，“当年还是少年的五大监曾奉师命离开皇宫闯荡江湖，每个人都在江湖中赫赫有名。他就是风雪剑沈静舟！”
“和尚，最后问你一句。要不要跟我走？”瑾仙叹了口气。
“你这话说的，倒似要和我私奔一般。和尚我脸红了，你这个不正经的太监。”无心笑道。
“要杀我！可也没那么容易！”无心眼睛里闪过一道紫色的流光，妖媚无比。
“心魔引？这就是让忘忧都入魔的武功？”瑾仙一愣，望着那双眼睛，感觉整个人的思绪仿佛都飘散开来……
可是不过片刻，他的双眼又恢复了清明。
瑾仙怒喝一声，无心面前的那个虚幻铜钟顿时被他的剑击得四分五裂。雷无桀见状拉着萧瑟飞身而下。
瑾仙公公却在空中一个跃身，落在了雷无桀和萧瑟面前：“小无心，你不是我的对手，何不让你的两位小友帮忙呢？”等看清了二人的面容之后，迟缓了一瞬。
雷无桀愣了一下，立刻一拳打出。萧瑟惊呼：“不可！”
“雷家无方拳，好！”瑾仙公公身形一闪，雷无桀一拳走空，瑾仙公公却已站回了那顶轿子边上。
“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瑾仙公公轻声念了句诗，转身便走。
走过无心身边的时候，无心听到瑾仙公公轻声说道：“小无心，九龙门的人已经往这边赶来了，要逃就快逃吧。”
无心闻言神色不变，只是笑道：“逃不掉的。”
“是，你的命能逃掉，但是你的命逃不掉。”瑾仙公公说完这句前言不搭的话后，便再也没有言语，就这么迈出了大梵音寺的门。
雷无桀带着萧瑟一路跟着无心，也得知了无心的真实身份。
天外天，他的父亲就是曾经的魔教教主叶鼎之。十二年锁山河之约，留下的魔教质子叶安世。
“是那年我五岁，跟随父亲一起东征。后来被忘忧收养，如今十二年期限已到，按说我应该回到天外天了。可是，放走我之后，谁知道魔教会不会再次卷土重来，所以有人想废去我的武功，有人想把我监禁起来，也有人想杀了我。”无心说。
“可我只想回到寒山寺，继续听那个老和尚念经。”无心笑了笑。
无心半推半就的传了两个两门武功——心魔引和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萧瑟觉得后面这名字起的假的离谱的很，雷无桀却仍是一副兴奋的样子。
与此同时，九龙门内，唐莲收到了这么久以来雪月城的第一封来信。信上只写着四个字：“凭心而动。”
第二日。大梵音寺，诵经超度声响彻整个上空。
无心将那舍利放置于佛坛之上，缓步走了下来，端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手中轻捻佛珠，竟跟着那山下三百和尚一同颂起了经文。
无心睁眼看着忘忧大师的虚影，他跪拜在地，眼中泪水汹涌而出。
半晌，无心也站起了身，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长袍一挥，再度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和尚，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趴在地上哭闹着犹如顽童的自己，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走吧。”
“这个时候，就别装出那副白衣胜雪的样子了。刚才，我们可都看到了。”萧瑟讽刺他。
“哎，本想成为那种玩世不恭却又孤傲于世的神仙和尚，可没想到一个老和尚我竟然都舍不得了，失策失策啊。”无心笑嘻嘻地说道，“但老和尚不是说了么，前面的路，还得自己走。虽然他死后，我的第一条路，就是万丈悬崖啊。”
“忘忧大师佛法奥妙，但有句话说的不对。剩下的路，倒也不是你一个人走。”萧瑟幽幽地说。
“还有我们一起走。”雷无桀笑道，大踏步地向门口走出。
萧瑟双手搂在袖中，也懒洋洋地跟了上去，无心一笑，摇摇头走在最后。三个人最后肩并着肩走出寺庙，一个红衣胜血目光澄澈，一个白衣似雪嘴角含笑，剩下那一个穿着千金之裘走两步便打一个哈欠，只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三个人的瞳孔里，燃着的都是少年人才有的光芒。
几方对峙，有人想留下他，有人想带走他，也有人想杀了他。
悲天悯人。
无心化去了大觉一身修为也化去了自己的一身修为。
“大觉，你几十年的修为，我已尽数毁去了。”“但你们佛门这罗刹堂三十二秘技，我也不会带走一分！”无心说完后便吐出一口鲜血，雷无桀急忙上前扶住他。
萧瑟和雷无桀搀着无心，抬头便碰见了寻来的司空千落和唐莲无禅等人。却也看见了无双城的人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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