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安处 07
私设*
当萧楚河被贬出京时武功没有被废，而是被雪月城救下，之后一直留在雪月城。
*官配
江湖风波静，金榜论武名。
不远处传来一身马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来人一头白发，一身黑衣，带着凶狠的鬼面，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卷轴，翻身下马。
“江湖百晓堂？”唐莲喃喃地说道。
司空长风却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个卷轴。
江湖风波静，金榜论武名。这十个字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提到了，因为说出这十个字的人消失了很久。
那是江湖百晓堂的堂主，武学一品四境的评定者，天启四守护西方位的白虎姬若风。这几年他就像是从江湖上消失了一样，就连成名百年的百晓堂也逐渐消失匿迹。
但是谁都知道，那些散落在江湖中的百晓堂弟子并没有散去，他们依然默默地观察着江湖，将那些资料撰写下来，送到那个传说中的百晓堂内。只等着那位传奇的武学人物再度重临，因为只有他有资格重新论江湖，排武榜。
萧瑟知道，姬若风只不过是隐藏在这偌大江湖之中，等待着某一天伺机而动。
四年前的那个雨夜，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姬若风。等他重伤后醒来，他们告诉他姬若风走了。可是每年两人仍有书信来往，哪怕只有短短几句，鲜少几封。
最近的一次，是一个月前。百晓堂的探子传了信来，姬若风只言再启金榜，有些事也是时候开始了。
萧瑟想，也是时候让这沉寂了许久的江湖和朝堂动上一动了。北边的故人们，或许不久之后就该重逢了。
武榜的更迭，有时候三年一次，有时候一年一次，倒不是看姬若风的心情，只是根据那前五个字——江湖风波静。每次风波起的时候，总会有人死去，有人崛起，有人退出，所以风波一静，江湖就变了。
“我今日来此，有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宣告这武榜更迭。”第二件却没有再说。
“姬若风回来了？”司空长风望着那名百晓堂的弟子。
可那带着面具的弟子却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卷轴甩了过来：“枪仙，先请诸位观榜吧。”
司空千落长枪一挑，枪尖抵住那张卷轴，猛地往右边一甩，替父亲将整张卷轴打了开来。
金榜第一榜，名百兵榜。
说的是兵器，也是用兵器的人。
百兵，枪为王。
所以第一个名字，就是司空长风。
枪仙，司空长风。持枪：乌月枪。
接下来的第二个名字，却是初入金榜。
枪仙，司空千落。持枪：银月枪。
萧瑟与有荣焉的扯出一抹笑意：“这次确实恭喜女枪仙了。”
“阿爹，是我的名字！”司空千落既兴奋又激动。
她一直在追赶，一直在努力。入自在，见逍遥。
为了并肩，为了守护，也是为了自己身后的这座城。
她把自己关在小院里，只有一枪又一枪呼啸的风声知晓她的坚持与信念。如今，她能堂堂正正的向所有人证明——她很强。
她司空千落，从来都不是靠着阿爹的名头闯江湖。
这一辈弟子中，她先大师兄唐莲和雷无桀入了逍遥天境，当大师兄和雷无桀踏入逍遥天境时，她又入了百兵榜。
如果是几年前的千落，会沾沾自喜。她从小就幻想期待着这一天，可是当这一天到来时，她只是默默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枪。
剑仙。
玄剑仙，赵玉真，持剑：桃花。
孤剑仙，洛青阳，持剑：九歌。
儒剑仙，谢宣，持剑：万卷书。
怒剑仙，颜战天，持剑：破军。
雪月剑仙，李寒衣，持剑：铁马冰河。
雷无桀轻轻叹了口气，雷轰仍然未入剑仙境。又垂头看看了自己的心剑，失落和艳羡在他心头萦绕。
李寒衣曾说，于阗国一行于他收获不少，于剑仙境只有一步之遥。果然，他还是没有跨过那一线之隔。不过，他也相信，他还年轻，总有一天，那上面也会有他的名字。
刀仙。
霸刀澹台破，持刀：麒麟牙。
鬼刀摘月君，持刀：阴阳。
温柔刀苏雨落，持刀：迟落。
南诀依然还是三位刀仙。
百兵榜下面的那些名字就并没有上面那些名震天下，也没有谁再能冠上仙的名号。直到后面那个熟悉的名字。
酒仙，百里东君。兵器：拳头，以及所有。
持剑可剑仙，挥刀成刀仙，却爱用一对拳头，虽列百兵榜，却要以酒仙为号。
百兵榜第一榜，已经全部念完。
唐莲又确认了一遍，有些疑惑。
“这上面，没有萧瑟的名字。”
“没有也好，棍仙也不怎么好听。”萧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他如今手持黄龙山镇派之宝，当年白虎使手中所向披靡的无极棍。若真是上了百兵榜，相当于向所有人宣布——萧瑟，就是萧楚河。
晚一分知道，他便少一分麻烦。想来，这也是姬若风的意思。
金榜第二榜，名良玉榜。
只有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能够入榜，不过八个名额，十分之珍贵，并且若是生辰过了二十五，就没有机会再入榜了，所以是曾经每一个少年英雄们无比渴望的榜，当年的雷轰、雷云鹤、李寒衣、司空长风、百里东君都位列良玉榜。
不少雪月城的弟子早已闻讯赶来，一个个站在司空长风的后面，远远望着想看看上面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良玉榜第八，雪月城弟子，落明轩。”
没想到第一个名字，就是雪月城的弟子。落明轩原本安静的站在尹落霞的身后，如今听到自己的名字，兴奋地大叫起来：“师父，是我，是我啊！我入良玉榜了。”
尹落霞笑着摇头：“一个垫底的，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她对落明轩的希望，不仅于此。
“良玉榜第七，望城山弟子，李凡松。”
“雷无桀，上次他来闯登天阁你们还相谈甚欢，如今你们可差着一个辈分了。”司空长风想了想道。
“良玉榜第六，唐门弟子，唐泽。”
“良玉榜第五，雪月城、雷家堡、剑心冢弟子，雷无桀。”
“雷师弟也进良玉榜了？了不得啊。”吃着包子的谢烟树欣喜地说道。
“还好，还好。”
雷无桀害羞的摸了摸头。
萧瑟侧了侧身，和唐莲聊了起来：“真应该让二师尊看看这小子的模样。”
“然后一剑将他打回苍山练剑去。”唐莲点点头。
“良玉榜第四，雪月城、唐门弟子，唐莲。”
“是大师兄！提到大师兄了！可是，怎么才第四？”弟子们哗然。
唐莲轻咳一声，眼神有些不自然。自己如今也要加倍努力才行，如今都被师弟师妹们越过去了。
“良玉榜第三，无双城弟子，无双。”
“良玉榜第二，天外天，叶安世。”
“只剩下一个位置了，那第一是谁？”有人在问。
司空千落，还是萧瑟？
“良玉榜第一，雪月城弟子，司空千落。”
司空长风神色不变，身后的那些弟子们倒是窃窃私语起来：“千落师姐果然厉害啊。”
众人一度哗然。一是千落拿了良玉榜首名，二是比之更强的萧瑟不在榜中。
良玉榜就此为止了，一共八席位置，雪月城占了整整四席，不愧为江湖第一城。更叹为观止的，第一还是雪月城的弟子，而且是嫡系的不能再嫡系的弟子了，雪月城弟子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纵然雪月城牢不可分，有如铜墙铁壁。但是多的是别有用心之人，挖墙脚威逼利诱的事情数不胜数。
可司空千落是三城主司空长风的亲女儿，这叫人怎么别有用心？
就当众人依然还在窃窃私语的时候，百晓堂的弟子忽然再度说话了：“冠绝榜。”
“冠绝榜！”
司空长风收起了卷轴：“姬若风疯了？”
冠绝榜，是金榜的第三榜，也是最后一榜，可是十多年前，姬若风就已经将其封榜了！
冠绝榜的意思，就是冠绝天下。
如果百晓堂愿意简单点解释，那么其实冠绝榜就和良玉榜一样，清清楚楚地评定第一，第二，第三，只不过评定的范围扩大到了所有门派，所有弟子。但是这样的榜单太过于绝对，也让人难以信服。
因为冠绝榜上，会出现第一，也会出现第二。
是第二就会想要得第一，是第一就要面临整个天下的挑战。
姬若风接手百晓堂后亲自封榜，却又再度打开，为的是什么？难道这么多年天下第一的争论就要至此终结了？
司空长风望着百晓堂来的那个弟子，说道：“你在百晓堂中是什么地位？”
“这便是我的第二件事了，报完第三榜后自会告知枪仙。”白发人恭敬垂首。
“不过若司空枪仙不想让我报冠绝榜，那我不报便是了，只不过金榜已经传递到了各个门派之中，整个天下很快就会知道了。”
“好。”司空长风将手中之枪一甩，枪身陷入土中小半截，他双手抱胸，望着来人的一头白发，若有所思：“你报！”
“冠绝榜第四甲。”白发人缓缓说道。
冠绝榜一共分四甲，第四甲四人，三甲三人，二甲二人，首甲一人。能入这冠绝榜，便是真真正正的金榜前十了。所有的弟子都屏息以待，冠绝榜自然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所有人最关心的，依然是这个榜。封榜十几年再度开启，谁都想知道那些风云江湖的高手们，究竟是怎样的排行。这比自己是否能入良玉榜，还更加令人好奇。
“冠绝榜第四甲，颜战天，澹台破，谢宣，离天。
“冠绝榜第三甲，司空长风，李寒衣，唐怜月。”
后面传来雪月城弟子的一众欢呼。
枪仙到底有多强，很多人都没有一个定论，姬若风曾说天下枪劲，司空长风一枪去八分，可是江湖之上，用枪的人本来就比用刀、用剑的人要少，要说他强，究竟能强到什么地步。现在至少有一个定论了，他要比怒剑仙、儒剑仙甚至是二城主李寒衣都还要更强。
至于第三个人，唐怜月。他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提到了，直到如今被提起，大家才想起来，这个唐门曾经寄予厚望的年轻人，依然还没有被百晓堂忘记。
司空长风微微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我能拿个金榜首甲呢。”
白发人耸了耸肩：“枪仙前辈也会对金榜的排名如此在意吗？我还以为到了你们这个境界，就能够超脱世俗，不计名利了呢。”
“姬若风那个人，见过他的人都会也会对他的评价感兴趣。”司空长风幽幽地说到，“谁也不能够忽视他，大师兄不能，那个一人住一城的凄凉剑仙也不能。”
“冠绝榜第二甲，洛青阳。”
身后弟子开始窃窃私语，连司空长风神色都微微有了改变。洛青阳既然位列第二甲，那么清清楚楚，他已经不可能再是天下第一了。所以天下第一果然还是雪月城的百里东君？但是天下间难道还有其他人，能与孤剑仙并肩？
“冠绝榜第二甲，萧瑟。”
白发人一字一顿地念道，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但是在场的雪月城弟子们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说的是第二甲，萧瑟？是不是！”
“好像没错，的确是第二甲，萧瑟。”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转头去看他，可是萧瑟还是抱着肩膀，倚着身后的栏杆，仿佛说的只是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同样是年轻一代的弟子，萧瑟初入雪月城时也引起一小部分人的争议。可是他所展现出来的才华和能力，都是最好的回应。就像是，他从不曾把那些流言蜚语听进去，也从不把这些跳梁小丑的丑态当作一回事。
今日金榜一出，所有人都明白，萧瑟与他们的差距已然天差地别。早在比武招亲擂台时他所展现出来的身手，就令他们难以望其项背，只不过今日终于有了一个评说罢了。
司空长风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天之骄子，本该如此，可如今的结果也确实令他有些惊讶。
历经生死，隐忍四年，归来便直上冠绝榜。
这样的人，这样的骄傲，去坐那个位置，实在是有些可惜了。可有些事，不是他能定夺的了的。
雷无桀微微转头，挑着眉头望向萧瑟：“是你！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啊？”
“学你手舞足蹈的夯货样吗？做梦吧！”
“冠绝榜首甲，百里东君。”白发人说出了这最后一个名字。
“大城主！是大城主！”全场哗然，天下第一果然还是雪月城的百里东君。
从这一日开始，雪月城更加坐稳了天下第一城的名号，这座凡城依旧繁花似锦，花团锦簇。
“不知这金榜，何时再换榜呢？”司空长风问。
“三个月后。”
司空长风眉毛一挑：“三个月后？这一次换榜，可是整整等了四年。”
“因为有一些他看好的少年人，会是变数。”白发人扭头看了看雷无桀和唐莲，目光扫过司空千落，最后停在了萧瑟身上。
四目相对，萧瑟直起身子。
司空长风清退了弟子们，示意对面之人说出她第二件事。
白发人伸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鬼面之下白皙的脸庞。
是个白发的女子。
“三城主方才问我在百晓堂里是什么地位？如今百晓堂上下，皆听令于我。”
“他果然把堂主之位传给你了。”司空长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我今天来，不只是以百晓堂堂主身份而来。”
姬雪拿出了怀里的一块令牌，掷向了众人。萧瑟接过令牌，微微一惊。
“我来雪月城的身份是，天启四守护，列西方位。白虎，姬雪。”
天启四守护。
东方位青龙使，雷无桀。
南方位朱雀使，司空千落。
西方位白虎使，姬雪。
北方位玄武使，唐莲。
四位天启四守护的传人，终于全部都现身了。
当年琅琊王集结了四位绝世强者组成了天启四守护，助明德帝登基，之后在死前曾与四守护秘密约定，他们的传人将会守护新的皇位继承人。
而当时他们选择的人选便是萧瑟。后来琅琊王因谋逆案入狱，最后自刎于法场之上，但是显然这个约定，他们却并没有忘记。
数年之后，他们终于再度集结。与此同时，也证明着新的纷争已经开始了。
萧瑟眼皮都没抬一下：“你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你可能会说一些我不太想听的话，不过，确实是时候该回去了。”
“萧瑟，你和白虎使认识吗？你要回哪去？”雷无桀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他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猜测。
“回我的的家乡，天启城。可这是我的事，一件我必须去做的事。”萧瑟默了默，又开了口：“我这次回去并不只是简单回家而已。可能路上会遇到很多麻烦，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而遇到伤害。”
“你什么时候回去？有危险我当然更要陪你去了！”雷无桀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我等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唐莲傲然道。
“你答应过我，回天启的时候不会留下我。”司空千落认真的盯着他。
“我本就是从天启来的。”姬雪抛了抛手里的面具。
“我是不是又来晚了？不过说起来我也是时候该回去看一看了。”叶若依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好，我们一起。”
“以萧楚河的身份？听说宫里那位派了兰月候来雪月城。想来这几天也快到了。”姬雪疑惑。
“不，以萧瑟的身份。”
“萧楚河？”雷无桀扭头看向叶若依，叶若依朝他点点头。
“那萧瑟就是萧楚河，萧楚河就是萧瑟！”雷无桀瞪大了双眼，怪不得阿姐说只要那个人需要的时候，自己一定会在他身边。
“萧瑟，你骗我！”
“不是你从来没问过我吗？”萧瑟看着雷无桀，再看看一旁的叶若依，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你们也都知道？”
“大概猜到了……”唐莲点头。
“他是谁有什么关系？他要去我就陪他去了，有什么问题吗？雷师弟。”千落眉毛一挑。
“别看我啊，这位小兄弟，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姬雪笑的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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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算是给千落和萧瑟加强了
然后因为了隐脉没有受损，所以海外仙山的部分和莫衣大概会删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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